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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狼群》——回归养育的本质




作者:夏雨涵(朴凡心理咨询师)


      因为朋友圈的一个短片,我带着好奇的心一定要去看看《重返狼群》这部电影。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养着一只狼,还要历经千辛带着它回到狼群?当我看完这部电影后,我不禁感叹,这真的是一部经典之作,不仅因为它的取材罕见与耗时之长,更因为它是一部有灵魂的作品。

      而这个灵魂是一个关于养育的故事。

      小狼仔格林被作者李薇漪在若尔盖草原救起,自此,它成了李薇漪的孩子。在城市的楼房里,格林一天天长大。它虽然很可爱,但却有着狼的天性,活泼凶猛,有破坏力。它在李薇漪的床上上蹿下跳,打翻她的电脑,撕咬她的电线,抓鱼缸里的鱼,简直“无恶不作”。对于这样一个调皮的孩子,李薇漪只是一遍一遍在后面叮嘱训斥,跟着收拾残局,却并没有因此而锁住它。只有当格林总是爱撕咬电源,可能有触电的危险时,她才动了真格,在电源上涂上了芥末,让格林有切身的感受。格林被辣得乱蹦乱跳,之后再也不敢碰电源。但李薇漪还是不会限制格林的自由。这里,我不禁想到很多父母,常常因为怕孩子触及危险,而简单粗暴地限制孩子玩耍,并不会用心地考虑采取一种方式,能够既保护孩子,又给予他们玩耍的自由。

      有一次,格林趁人不注意,跑上了街,险些被汽车压死,只有这个时候,吓坏的李薇漪才用链子将它牵住。而这次,李薇漪想到的是,如果格林继续养在城市,一旦它跑上街,将面临的是被击毙的风险,因为它毕竟是一只狼!李薇漪想到把格林送到动物园,可是当她看到笼子里来回跺步,焦躁不安的狼时,她知道这不应该是格林的归宿。回到人类的教育中,我们能清楚意识到孩子生存中可能遇到的真正危险吗?可以及时带着孩子脱离这样的危险吗?记得前不久轰动一时的台湾美女作家林奕晗少年时的那段性侵害的遭遇,人们不禁惊讶,父母对女儿如此之久的精神折磨竟然毫无察觉。当我们面对孩子可能遭遇的危险时,我们往往被自身狭隘的认知,恐惧,无力感所遮蔽,竟放弃一次又一次救助机会,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滑落深渊。而李薇漪,为了让格林可以活成一只真正的狼,不远跋涉艰辛,冒着适应狼群的风险,陪着格林在草原游荡了七个月。



      这七个月风餐露宿,前途未卜,危险重重,但李薇漪没有动摇,这股力量无疑是来源她对格林生命深深地理解和尊重。狼是群居动物,爱好自由,骨子里荡漾着狂野和不羁,无论是锁在城市高楼里还是动物园的笼子里,都是对它们生命力极大地损伤。这是养育者在养育之初需要具备的智慧,你的认知将决定孩子这一辈子的命运。有时在咨询室里,我们会遇到一些可怜的孩子,他们的生命被明显的扭曲过,比如,一个具有很强艺术性的孩子却被告知从事艺术事业甚至有艺术爱好都是低下而无用的;一个生性淡薄名利的孩子,却被强求争名夺利;一个追求自我肯定的孩子,却一定要将他和外界刻板的评价体系捆绑起来。这样的生命可能看起来还不错,有一些个光环,实则痛苦不堪。因为怕孩子经历自己命运中真实的风险,才不允许活出他们原本的样子。李薇漪带着格林,在大草原上经历了很多危险,被人类追杀,遭遇风雪饥寒,被狼群驱赶……这是格林生命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李薇漪不离不弃,慢慢教它,陪着它一起经历。难道,这不应该是父母真正需要为孩子做的吗?!

      在多次和狼群的磨合后,格林融入了狼群,成为一只真正的草原中的狼。李薇漪不舍,担心,怕它遇到人类而不害怕人类,会有被捕杀的风险。她呼唤着格林,拥抱它,让它赶紧离开。她多想把格林留在身边,这样可以保护它。但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深知格林属于若尔盖草原,属于狼群,她没有权利将它留在身边。摄影师亦风问李薇漪:“我们干脆让格林回来吧,我们可以养它一辈子,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李薇漪回答:“自由!”作为父母,我们可以看到孩子独立和自由的期望吗?敢于冒这个风险让他们去尝试吗?事实上,我们常常把自己的怯懦投射在孩子身上,阻碍他们对生命的探索。

      放手让孩子们去成长,并不意味着我们对身边的危险麻木不仁,视而不见。格林在草原的身影勾出了捕猎者的欲望,他们蠢蠢欲动,企图用一些羊把格林换回去。李薇漪厉声呵斥他们:“野生狼是国家保护动物,严令捕杀!它们属于这个草原,没有人有权利带走它们!如果你们再纠缠,我们会报警!”并训练格林,见到人,无论什么样的,都要赶紧跑。不逃避可能出现的危险,但也要对危险做好充分的防范措施,这也是养育者的一种智慧。

      格林是世界首例由人类抚养的狼成功回归狼群的狼。后来,格林成了狼群的头狼,成功地在若尔盖草原生活下来。这和李薇漪的养育密不可分。格林的成长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养育过程的本质:宽松的氛围给了孩子基本的信任与情感,对天性的尊重给了孩子发展的潜力,在危险面前不离不弃的陪伴给了孩子成长的勇气,技能与规则的训练给了孩子生存的能力。

      除此之外,一切繁杂多余的事物都应当理清,养育本就是那样朴素